A-no

AO3: Anodos9

蛋糕 Cake

  • 看到花絮喂蛋糕那里激动不已!虽然是TN但是拿来建设一下AH也不为过!

  • 本篇又名:公主Henry的花痴日记,时间在蛋糕🍰事件之后,两人再次见面之前






他想要回忆一种气味,这种气味连带的味觉在他的舌头上已绵延一周有余。如今那种味道已逐渐消散,但是气味,捉摸不定的气味,却每每在他想起那人时,若有似无地,萦绕于鼻息之间。

曾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现在已不惮于向自己承认——每日早晨睁眼后,他最先想到的是他,入睡前忆及的最后一人也是他,Alex Claremont-Diaz。

庞大的婚礼蛋糕,如同古希腊戏剧结尾处的机械降神般降临,准确地说,Philip的结婚蛋糕——现在他对砸在他们身上的这块蛋糕心存感激。他实际上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生气,他知道自己有时有点夸张表演的天分,以掩盖他的真实情感。他感激那疯狂的一刻是由他们俩人共同创造——那就像是一个气泡,轻盈地裹住他和Alex的全身。

事后回忆中,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摔倒的,只记得视野中的世界突然开始倾斜,一切都猝不及防。他的耳朵自动屏蔽了外界的任何声响,像在一个默片的梦境中,直到身旁男人小小的声音在他耳畔戳破了气泡——

“我可以尝一口吗?”

他扭头,看到对方狼狈却依旧无比英俊的脸,那张纯真的嘴一张一合,纤长睫毛下的视线落到他的手上,又挪到他脸上。

他也许说了好,也许没有。他注意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攥着一小块碎蛋糕,轻轻一捏就会四散的甜蜜蛋糕,他身上也满布蛋糕残骸。于是,他发现自己的右手此刻突然有了自由意志,它不受控制地,小心翼翼地挪向对方,朝那张柔软的张开的嘴里喂了一口——

蛋糕。

 

在写日记时,他独自一人,但又似乎在与另一个人对话。

这个人令他无所顾忌,所以他可以将他所想的全部的真诚的、虚伪的、刻意疏离后的真诚和经过掩饰的虚伪的想法一股脑儿倾泻其上。他给他的日记本起名,这件事他从8岁起就开始做了。第一本叫“Henry二号”,第二本叫“Henry三号”。他手上的这一本已经编到了二十号,并非一年一本,其中也存在阶段性的缺失。在他青春期时,有段时间他一个字也写不了,那段时间他充满了无助与愤怒,既想要与自己和解,同时又顽固拒绝与自己对话。后来,当他真正开始尝试与自己和解时,他才重新开始记日记。日记让他能回头看自己做过的许多蠢事,他把它们一一写了下来。起初,他担心自己会对此感到恐惧,会想要再次逃避,但事实告诉他,并非如此。过了一年左右,他终于对那些事不再感到内疚,他只在试图回忆其中某些模糊不清的细节时才略略感到遗憾,这种遗憾源自自己没有在当时事情发生时就记下最真切的源初感受。例如,他第一次亲吻一个男孩,第一次同性x行为。

 

回忆过去,如果不凭借当时的日记,那么记忆里的画面总会像水中倒影一般晃动不停,闪烁岁月造成的灼灼波光。

那一刻,不到三分钟,在他的日记里被延长成一次睡梦,一次美梦,一次航程。在他的笔下,他可以自由地想象,在接下来的某一时刻,他会情不自禁地吻上那双沾满奶油的美丽的唇,舔食男人泛着金光的耳廓,品尝蛋糕屑的味道。他们会躺在地上,紧紧拥抱对方,旁若无人地大笑出声,而他自己一点也不为搞砸了兄长的婚礼而心生愧疚。接着,他会拉起那个与他同谋的男人,对他说,Alex,你做了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你是多么勇敢,Alex。

他会叫两遍他的名字吗?他大概会。他知道自己如此喜爱这个名字以至于愿意让这个单词的发音在十秒钟内在他的舌头上滚动两遍。那么,那个男人会如何回复他?他也许会冲他默契地眨眼,然后带他一起逃离宫殿。后面是摄像机和皇家卫兵,这些追兵在他们离开宫殿后就会像被河水冲走的锡兵一样彻底消失——他终于把他们都抛诸脑后了。然后,他们会逃到任何地方去,全凭对方旨意。在迈开脚步那一刻,他深知他放弃了自己——读者会意识到,在这一刻及其后,他就只是Henry Fox——他会跟随他此生至爱的那个男人,跨上一辆非常有男性气概的黑色摩托车。他坐在后座上,双臂伸展,在车轰鸣着启动之后牢牢抱紧身前人的腰。日后,他的脸颊会被海边崖侧刮过的风吹得通红,也会被赤道的阳光晒出斑痕,但是,他会无畏地接受这一切。他的手也不再柔软光洁,它们会长出厚茧,在劳动与爱意中一次次磋磨,但他并不惧怕这些改变,也许,他甚至会热爱它们,只要让他和他爱的男人在一起,他愿付出任何代价……

 

日记本上的这一段文字是被双重线条划掉的,它们……它们太过理想主义乃至于进入了一种滥情的感伤主义的幻想领域,是Prince Henry看到会立刻抖动嘴角嘲笑的文字。王子大概会带着居高临下的消遣态度来阅读这些文字。当他阖上笔记本,这种幻想就会被他随意地抛诸脑后——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对这种病态痴迷抱持丝毫认真态度。他还远远谈不上爱那个男人,也许连喜欢都勉强,更不用说会跟着他私奔。

王子有时候是个过分冷血的人,他在生活中一直把情感和性分得很开。从寄宿学校时期起,他就学会了(他必须学会)坦然享受x爱(当然是在对方同意签署保密协定之后,老实说,这时掏出一份文件让对方签字总有些败兴,但他不得不如此)的同时又不被情感关系所束缚。他觉得这样很好。那些人似乎很为自己操了“英格兰之心”而兴奋不已,即使他们从不明说,而他对此则向来抱持哂然一笑的态度。

有时候,他和自己的x爱对象们聊天,一般在性之前。是的,主要是为了调情。那些人会积极迎合他的文学爱好与趣味。当他说起普鲁斯特,那些人立刻就提起玛德琳蛋糕;当他说起王尔德,对方会对上阿尔弗雷德·道格拉斯,就像对暗号一样迅速(有时那些人对得太快而显得过于急切,会让他心里暗自发笑);还有惠特曼,他们往往会很夸张地朗声高诵起“我歌唱带电的肉体——”。一般到这时候,一切都已就绪,剩下的全然交给肉体感官来统驭就可以了——意思是,无须经过大脑。第二天,他不会见那个人,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

 

他看着他的棕色眼睛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情,饱含不言而喻的乐趣,一种只有他们自己才懂得的恶作剧的共同乐趣,带有浓郁的奶油蛋糕香气——但这纯属幻想。阖上日记本,他不得不沮丧地发现,如果再这样下去,这个实际上对他——无论是对Henry Fox还是Prince Henry——都一无所知的美国人,将不会再成为他的快乐来源了,他会转变成一个事实上的痛苦源泉。因为,当他只想着这一个男人的时候,其他性爱都将变得索然无味,他不能交出自己真心,那些人也会害怕,但是想着那个男人的存在却会让他始终保有交出自己真心的希望。虽然,实际上,男人的行为却表现出明显的厌恶……上帝,Alex Claremont-Diaz是撒旦派来毁掉他的生活的吗?

他对此并不清楚,但是,他确信自己这种想法又陷入了某种自我意识过剩的偏激了。他的理智告诉他,对方更可能完全不在意自己。那没关系,他的笔记本“Henry二十号”中已经存在一个完整的,爱着他、理解他、完全属于Henry的Alex了。那么,真实的Alex是什么样子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他为什么不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拥有他呢?他已经拥有他了,通过这些文字,这是身为作家的特权。于是他又再次打开笔记本,把他对此所生发的一些新想法写下来。接下来的某一刻,有人在他的书房门上轻敲三声,接着走进来告诉他,美国第一公子将在下周来访,两人会共同接受媒体采访,好拯救之前两人造成的国际公关危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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